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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静静燃烧,帐幔上搂抱相连的身影重重叠叠。
一种难以描绘的压迫力让妙英喘不过气。
她呆呆地看着元璟挑开自己的衣襟,半天没反应过来。
元璟的手指继续往下。
妙英:!
元璟不会对她做这种事。
妙英蓦地清醒过来,扭动着身子挣扎。
“哥哥!房里点的香烛是不是冯都尉派人送来的?你要小心,都尉府的香烛里搀了秘药!”
一定是这样,元璟被冯都尉的香烛刺激得神志失常了!
元妙英不停唤元璟的名字,试图让元璟清醒。
元璟不为所动,一双眼睛黑幽幽的。
他什么时候力气变得这么大了?
“哥哥!元璟!元九!元明正!”
妙英急出一身热汗,奋力挣扎,手被元璟牢牢压着,怎么也挣不开。
“元明正,我叫人进来了!”
妙英扯开嗓子喊人。
窗外隐隐有脚步声传来,但隔着重重帐幔,听不清人声,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是冯都尉的守卫,还是元璟的亲随。
始终没有门被推开的声响。
妙英无奈,视线往下滑,悄悄抬起腿,使出仅剩的一点力气,用力踢过去。
“哥哥,你清醒一下,我是枝枝啊!”
脚刚抬起,还没踢到地方,元璟已经握住她绷紧的脚踝。
他手腕翻转,挺拔的身体压在了她身上。
只隔了轻薄纱衣。
妙英忍无可忍,抬起脖子,一口雪白牙齿朝着元璟侧颈咬去。
她想咬醒神志不清的元璟,没有收力,牙齿紧紧咬住,半天没有松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嘴巴里有血腥气泛上来。
压着手腕的力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
元璟一动不动。
妙英觉得他可能清醒了点,赶紧松口,“哥哥,你没事吧?”
她往元璟脸上看去。
他一手撑在她枕畔,垂眸看她,目光清清淡淡的,既没有被咬的愠怒,也没有失去理智的迷惑茫然,更没有尴尬羞恼。
妙英心虚地瞥一眼他的脖颈。
她咬破了皮,牙印很深,都见血了。
“哥哥,快把灯烛灭了。”
妙英记起正事,催促元璟,唇边是他的血,艳丽鲜红。
元璟:……
下一瞬,他抬起手。
妙英瞪大眼睛,浑身直扭。
“唔!”
她清亮的双眸倒映出元璟平静的脸。
元璟俯身,左手捂住妙英的嘴巴,不让她出声喊人,右手扯过她束发的丝绦,绑住她挣扎扭动的手腕。
妙英几乎要哭出声来。
……
屋外长廊里,烛火照耀。
慌张的叫喊,凄惨的呼痛,如泣如诉的抽噎,哀婉的娇泣……
守卫在此的阿吉张大嘴巴,攥紧拳头,脸色时而发青,时而发紫,时而发白。
要不是其他人拦着,他早冲进去了。
梁知节站在廊下,面色微红,转过身,朝前来送礼的都尉府典吏、文士抱拳。
典吏、文士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几人把臂出了院子,说了些荤话。
至客院前廊,典吏、文士笑着同梁知节告辞,转过长廊,等了许久。
一道黑影不知道从哪里攀爬而下,同二人汇合,径直去正堂。
“将军,元九郎已经和枝枝小娘子云雨敦伦了。张二耳力过人,擅辨音,他在墙头听了半个多时辰,还扒开瓦片看了,元九郎很是销魂。”
文士回禀道。
“我在院子里都能听见枝枝小娘子在哭叫……那声音,还真是让人心痒痒……”典吏啧啧几声,“可怜小娘子娇花一朵,今晚还不得被元九郎折腾得死去活来?”
冯都尉放下心来,抚掌大笑:“洞房花烛夜,鸳鸯成双对。他元九倒是好福气,我抢来的大美人,让他占了去。”
元璟一行人来得突然,他心中着实不安,虽说元璟已经把为蹴鞠院选拔力士的文书交给他,上面确有玺印,而且元璟收了礼物,他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假意派人贺喜,其实是引开元璟随从,好让游侠张二去探一探虚实。
典吏胸有成竹地道:“将军不必惊慌,元九郎身负敕令,千里迢迢来到流沙城,竟然如此迫不及待抱着美人颠鸾倒凤,看来他确实是为官家选拔蹴鞠球手而来。”
文士想起传言,“据说元九郎是修道之人,没有娶妻,也没有蓄养姬妾。”
典吏笑道:“传言不可尽信,宫中崇奉道教,满朝文武,谁没为官家写过青词?元九郎和他们一样,修道不过是沽名钓誉、投上所好罢了。见了美人,还不是原形毕露!”
冯都尉沉吟片刻,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两天可能太小题大做,在属下面前失了颜面,遂冷笑一声,口气变得强硬:“就算他来者不善,也掀不起风浪。我掌流沙城兵马,凭他一个元九和区区二十几个随从,敢奈我何?”
文士、典吏纷纷附和。
“将军是冯皇后族侄,戍守边庭多年,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元九不过一竖子尔,焉能与将军争辉?”
“元九若狼心不轨,吾等愿为将军分忧!何须将军劳心!”
冯都尉想起一事,狞笑:“马萨部那个杂种回来了吗?”
文士回道:“未曾。将军一道手谕把他骗去银州,他此刻说不定还在山中行军。”
冯都尉摇头叹息:“可惜……要是那杂种在,放他入城和元九闹一场,那就有好戏看了。”
杂种是条好狗,最适合放出去咬人。
文士和典吏悄悄交换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假如马萨部那只疯狗在,您哪有机会把枝枝小娘子抢回流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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