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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方星荐认识的人要比展政清多多了，他的性格就属于那种很好相处的类型，不管是在初中的时候还是在高中，展政清总能看到一些陌生的人和方星荐打招呼。稍微问一下就能得到对方从各种奇怪的地方通过各种奇怪的事情认识的回答，后来展政清就不问了，反正方星荐认识的朋友，他总有机会能见到。
原本展政清以为大概需要两三天才能得到方星荐打听的结果，结果没想到下午的时候展政清就收到了方星荐发来的短信。
早晨考的文综是期中考的最后一门，正好接着周末放假，展政清也就按照自己周末的计划开始刷题学习，短信声打断了展政清的思路，他索性先放下了笔准备缓一缓再继续。
拿着手机边点开短信边往楼下走，他准备去找点水果吃。天气冷了之后，展政清就有点坐不住了。
展檐今天去单位值班，家里只有展政清和柳晗在，柳晗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展政清下楼的声音时扭头看了过去：“怎么了？”
“下来吃点水果，再倒杯水。”展政清扫了一眼电视机上的画面，而后不太感兴趣的移开目光，重新看向手里的屏幕。基本上他想要知道的方星荐都帮他问到了，一条短信放不下那么多信息，方星荐连续发了五六条过来，进短信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引得柳晗频频看过来。
展政清干脆靠在冰箱旁边翻看起了短信，花了一两分钟看完后，这才从旁边的柜子上拿了水杯下来。从保温杯里倒了点温水出来，又打开冰箱从里面找了梨去洗了，坐在餐桌上边吃边给方星荐回复。
薛明明的性格不错，在学校的人缘很好，但这个人缘好也只限定在男生里，女生和她关系不错的也就那么四五个。每个班都有小团体，但九班的小团体分裂的太严重了，学习好的不愿意和上课下课都闹腾的一起玩儿，再加上人总是有性格缺陷，有些人喜欢这种性格那相应的有些人就会讨厌这种性格。
到期中考试前也都是普通同学的那种关系，毕竟这个年龄的学生们再怎么样也做不出联合全班同学排斥冷暴力的事情。
展政清比较在意的是中午的时候被打的那个女生，后面倒是没有提到，说了一点展政清认出来了的那个女生。
是个择校生，名字叫梁云月，中考的时候分数不够上一中，花了钱又托了关系进来的，原本是分到了17班，结果又托人换到了师资力量还不错的9班。中考分数在班里都是透明的，开学的时候看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根本不是什么秘密。梁云月和薛明明是前后桌，关系也就好起来了，两个人下课的时候就在一起聊天，上厕所也手挽手一起去，肉眼可见的关系好。
但梁云月初中的时候是在六中上的，校风和三中、十七中根本没有办法比，也是在初中的时候认了不少“哥哥姐姐”，那些哥哥姐姐们大部分连上高中的机会都没有，九年义务教育结束后有些甚至连职高都上不了，家里也没法管就在社会上游手好闲。梁云月虽然在一中上学，但沾染了一些不好的习惯一时半会也不是能够靠环境改变的，除了表面上看上去是个上了一中的好学生外，几乎一有空就和外校的人混在一起。
薛明明也是知道这些事的，甚至还跟着梁云月认识了几个“哥哥姐姐”，这也是为什么展政清会看到薛明明往奶茶店那边去的原因。
展政清看完了这些信息后也没有想起来什么关键的信息，只能回给方星荐一句“知道了”。
而方星荐那边在收到展政清的回复后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收了起来，他被父母带着参加婚宴，正好新郎新娘过来敬酒，这个时候玩儿手机就很不合适了。
回复了短信后，展政清也就边玩儿俄罗斯方块边继续吃梨，他吃的有些慢，咬一口嚼半天，等吃完了已经十分钟过去了。展政清去洗了手和脸，而后和柳晗说了一声就又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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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试的卷子是老师们加班加点批改出来的，上午大课间的时候专门让程政博去帮忙登成绩。刘栋找了学生过来喊程政博的时候，展政清正好在程政博旁边和他说要集体印化学必修一复习资料的事情。那个外班的女生站在班级门口不过是问了一句，就有人提高声音喊了一嗓子程政博。
这下子全班都知道期中考试的成绩要出了，一时间班里乱糟糟的。
展政清让开了位置：“你先去吧，这个事儿回来再说。”
程政博也就朝着他点点头，从展政清的身前快步走了过去。
正准备回到自己位置上的展政清才刚转过身，就听到方星荐喊着他名字从讲台上三步并作两步的窜过来，然后伸手勾住了展政清的脖子：“别走别走，说个事儿说个事儿。”
展政清也就顺着方星荐的力道站在了原地，询问似的挑了一下眉：“怎么了？”
“嗨，就那天校门口的事儿，我刚不是去小卖部了嘛，正好碰到认识的和我说了一下。”方星荐手里拿着的就是从小卖部买的橙汁，已经拧开喝了三四口。
一中的校园里原来是没有小卖部的，后来因为别的学校早晨四节课下午四节课而一中改成了上午五节课下午五节课，就不得不考虑到学生会不会饿肚子这件事。因为没有住校生，自然也就没有食堂，但还是在改了课程时长和数量后的半年在校园内部开了个小卖部。卖一些面包饼干矿泉水和饮料以及学习用具之类的东西，定价和外面的基本没有区别，甚至有些面包因为是学校统一订购的还比外面便宜了一些。
展政清因为胃不好，书包里经常被柳晗装着好消化的苏打饼干小面包和水杯，他早晨也会在家里吃早饭，也就不怎么跑小卖部。
他连喝水都是直接在班里接饮水机里的水，这一点方星荐就老是说他一点都不像是中学生。方星荐吐槽他的时候，展政清就假装没听到，他工作之后碳酸饮料都喝的少了，果汁也是买了榨汁机去喝，偶尔也就喝喝奶茶解馋，就更别说现在，如果不是柳晗觉得茶包用的茶太差不让买，展政清都恨不得直接在教室里放一盒茶包泡。
“嗯，所以是怎么回事？”现在班里乱糟糟的，还有人仗着这个时候不会有老师过来拿着掌上游戏机打游戏，游戏声音也没有关，他们两个人讲话的声音也不大，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方星荐说出来都觉得挺无语的，跟展政清说的时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是怎么的，就是因为那个女生把梁云月和她朋友没写作业的事情告诉老师了，老师罚她们在教室后面站了两节课。”
“那个朋友我寻思可能是薛明明。”
展政清：“……啊？”
“就是这样，是不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方星荐朝着展政清耸了耸肩，“课代表把没交作业或者没写作业的名单报给老师不是正常的吗，就因为这个搞了这么一出。”
“……”展政清整个人都麻了，他一开始还想着是什么传谣造谣这种比较严重的事情，结果就因为这点事？
他本来想发表一点这件事过于弱智的感言，还没等他开口，方星荐就又说起来了。
“不过那女生也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明知道班里那些人和社会上的关系好，还非要这样。”方星荐说着就伸手轻轻推了一下展政清的后背，示意他回座位。
方星荐的话让展政清反应过来，他不能用以后的目光去看待现在发生的事情，就像你不能站在上帝视角去看历史事件一样。对现在这个年龄的学生来说，你没有做作业老师叫我检查，我负责的把名单报给老师完全没有问题，而对某一部分学生来说，老师喊课代表检查作业写没写都无所谓，但课代表要是报名字上去了就是和他/她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