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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懵懂的男孩将银『色』的圆环高举起来,阳光在其上闪耀,正望着少年少女互动的元新歌双眼被晃了下,他慢慢抬起手『揉』掉泪花,只觉得眼前还有些模糊、太阳『穴』也刺刺作痛。于是他干脆调整姿势躺在了沙坑之中,坐在他身旁的祈本里香被吓了一跳,小姑娘连忙紧了紧与他十指交扣的右手,担忧地问道:“新歌,怎么啦?”
元新歌摇了摇头,他朝坐在一旁的乙骨忧太扬扬下巴,示意那边还有问题在等着她。
祈本里香一双碧绿的眸子立刻便笑成两弯月牙,她伸出另一只手的小拇指,对乙骨忧太解释道:“嗯,是订婚戒指。忧太和里香,长大以后要结婚。”
“结婚……那不是只有两个人才能做的事情吗?”乙骨忧太有些疑『惑』地小声嘟哝了一句,却还是将小拇指勾了上去,“那,我们结婚了,新歌怎么办?”
“即使忧太和里香结婚,里香也会和喜欢忧太一样一直一直喜欢新歌。”祈本里香稍微用力地晃了晃手以示契约已经结成,这才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似乎在望着天空出神的元新歌身上,她的手依然紧紧牵着元新歌,孩童的天真与贪心已经昭然若揭。
——因为知道元新歌绝不会离开她,所以要用结婚一事来绑住喜欢的乙骨忧太。这就是祈本里香最原始的想法。
元新歌能够明白,但他并不戳破。
因为祈本里香的想法没有任何可以称得上有错处的地方。他会一直陪在祈本里香身边,直到这个世界的尽头。
即使其中一方死去。
艳红的颜『色』飞溅在青白『色』的石砖之上,信号灯不断闪着催促通行的绿『色』圆点,却再也没有任何一人能够稳下心思从这个路口照常通过。少女毫无生机地躺在马路中央,有混『乱』的痕迹顺着道路缓慢蔓延。路人的惊呼声与议论声不断在周围响起,他们回避着目光,却将手机的摄像头对准了事发现场。
元新歌冷静地看着这一切,他扯着身边少年的手,感受到对方回握住他手的力道逐渐加紧、最终因恐惧而连牙齿都颤抖起来。
他以训练营最优的成绩毕业来到穿管局救世主分部,这是他独立接手的第一个任务,特级过怨咒灵祈本里香是这个世界的高危不可控因素,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将她的所有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把她交由一个只是看到她的尸体都会害怕到僵直身子不能动弹的普通少年看管。
“忧太,”元新歌扯了下玩伴的手,他小声道,“不要看。”
小少年仿佛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他惊恐地盯着自己脚下一道鲜血的痕迹,状态之异常让一个不敢上前的女人都不得不鼓起勇气朝他迈开步子、扯住了他的肩膀。
“小孩子不要看这些东西,快回家!”那女人催促道,但她的承受能力已经到达极限,奇怪的气味迅速钻进她的鼻腔,让她猛地朝后退了几步,扶着道边的树木呕吐起来。
这一幕实在不适合他们观看。元新歌在心中轻轻叹气,却因为不知道祈本里香何时会因对乙骨忧太的执念出现,而不得不一直陪着乙骨忧太站在这里。
他将空出的一只手放在衬衫上蹭了下,刚打算蒙住乙骨忧太的眼睛,便与对方对上了视线。
“新歌,那、那是什么啊……?”少年颤抖着问道,表情已经难看至极。
元新歌动作一顿,他意识到有什么脱离自己掌控的事情已经悄然发生,此时却仍然毫无头绪。但他知道解决问题的关键仍然在乙骨忧太身上,于是他紧紧握住少年的手,并没有『露』出狐疑的目光,而是认真地摇了摇头。
“忧太,不管那是什么,如果你害怕,那就不要看。”元新歌如此说道,他转过身子,用另一只手用力抓住乙骨忧太的肩膀,强行将他的上半身扳到面朝自己的方向来,“看着我。”
乙骨忧太紧咬着槽牙,他嘴角下压,眉眼都在因强烈的紧张而微微抽搐。
他似乎已经完全陷入了一种混『乱』的情绪之中,那种情绪驱使他脑中不断重复着一个念头,少年将这个念头脱口而出:“新歌,你不害怕吗?你看不见吗?你……”
乙骨忧太喃喃道:“……她就在那,你怎么会看不见呢?”
就在乙骨忧太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元新歌便注意到自己的视线中缓慢多出了一个令他感到极度愕然、以至于被想说却未出口的下一句话呛到连连咳嗽的轮廓。
就在乙骨忧太与他的脚下,一个顺着鲜血攀爬而出的怪物正将两只有力的手臂分别捏在他们的脚腕上,那被一张大嘴占据了整张面孔的家伙口中喃喃着模糊的话语,元新歌分出心思去听,竟然在瞬间便捕捉到了自己的名字。
“新歌……看、看、看看里香……看看里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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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管局的工作者无法在小世界中直接『插』入一个无关的角『色』,所以每个员工到达小世界的方式都是所谓胎穿。作为新手福利,元新歌可以自由捏造自己在第一个任务世界中的身份,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让年幼的自己被父母寄放在了祈本里香家中,希望能从幼年就和对方打好关系,好让她在变成特级过咒怨灵时第一个想起的人便是自己。
而和祈本里香共同长大、拥有成年人神智的元新歌在小姑娘的四岁生日那年突然发现,祈本里香的父母都算不上什么正常人。
元新歌的家庭相当富有,作为照顾元新歌的报酬,他身在国外的父母每年会支付给祈本里香家巨额抚养费,这便给他在祈本家自由活动带来了相当大的便利,而这也导致,祈本家的黑暗面迟迟才展『露』在他的面前。
因此在祈本里香的母亲迎来原因不明的死亡、而小姑娘牵着他的手一滴眼泪都没掉的那时,元新歌心中一点也不感到奇怪。他只是在警察结束调查后照常跟着祈本里香回到她的房间,然后一如既往地坐在她的床边哄她入睡。
或许祈本里香并不需要他,但她表现得非常需要他,元新歌有时候会这样想。当她的父亲做出些不好的举动时,只要元新歌一眼望过去,一切还未发生的黑暗就会尽数消散。男人朝他『露』出讨好的微笑,祈本里香也飞快地扑进他怀中。
他像是祈本家悲剧进化的抑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