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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涛追了秦念茹两个星期后,自觉无果,于是转追陆颜。在此之前,听说还追了其他几个老师,那时候秦念茹她们这一批还没来。陆颜是和尹萱萱同一批来的老师,长相娇俏,个子小小,但凹凸有致,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有肉,会穿衣会打扮,脖子上还有着和明星蒋勤勤一样的痣,也就是长在同一个位置的痣。
陆颜负责125班数学,秦念茹负责125、126班英语,三人在同一办公室,彼此有话说,虽然没有住在同一层楼,但饭后偶尔一起散步,渐渐地彼此就熟络了。
这天上午,尹萱萱和陆颜在办公室改作业,熊涛到六年级办公室来找陆颜说话,恰巧秦念茹也在。熊涛有些尴尬,但心想来都来了,于是站在一旁看陆颜改作业。陆颜道:“领导,你来视察工作吗?”“没有没有,就过来看看。”熊涛看了一会儿,大概觉得太无聊就走了。
尹萱萱回头对陆颜说道:“熊老师好像对你有意思额。”“是吗?不知道。”“他总是有事没事找你说话,你都没看出来?”陆颜道:“我听说,他以前追过秦老师,是不是?”说话间,陆颜将头转向秦老师。秦念茹发现陆颜在问她,说道:“不知道那算不算追。”尹萱萱道:“怎么不算追?又是半夜送汤、又是喊吃饭的,还不算追?”
说起熊涛喊秦念茹吃饭那次,也真是奇葩。那天熊涛特意在下午没课的时候,花了两三个小时在宿舍做了几个菜,想叫秦念茹品尝,但他没有提前告诉秦念茹。当他打电话过去叫秦念茹吃饭的时候,秦念茹已经在食堂吃着晚饭了。于是秦念茹告诉他,自己已经在吃了,就不过去了。熊涛心想花了那么久时间特意为她做的,她怎么能不吃?于是电话里再次邀请秦念茹去,秦念茹还是不去。于是,熊涛跑到食堂,拎起秦念茹的衣服,拖她去吃。这一幕被学校十多个老师看到,在学校广为流传。
后面熊涛微信找了秦念茹几次,秦念茹总不大理他,于是熊涛就再也没有理过秦念茹,从而转移目标,去追陆颜。
尹萱萱问陆颜:“你喜欢熊老师那款吗?”
陆颜很果断:“不喜欢!”
尹萱萱说:“他长得挺帅的,而且还会做菜,可以尝试接触一下呀。”
陆颜道:“不喜欢那样的,他戴着耳机一边唱歌一边做事的样子,太浮夸了。”
陆颜说的是开学那段时间,学校安排老师整理图书馆新旧图书,大部分老师都在晚上七点钟赶到图书馆集合,只有熊涛珊珊来迟,迟到了快半个多小时。他脚上踏着个人字拖,身上穿着个背心和花色沙滩裤,洗了头发,浑身散发着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气,伴随着手机音乐,大摇大摆地进来了。很多老师心里很不舒服,但都没说什么。
放了十多分钟音乐后,一个老师实在忍不住了,就说:“吵死了,熊涛你把音乐关了。”熊涛把音乐关了后,就戴着耳机开始唱歌,用陆颜的话说就是:“唱得又不好听,还那么大声。”
图书馆的积灰很厚,许多老师在搬书的时候都很小心,但即便这样,身上头发上也沾满了灰尘。尹萱萱看到熊涛洗得干干净净的头发,心想他这个澡是白洗了。熊涛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基本上能不动那些书就不动,怕弄脏自己,这让那些兢兢业业整理图书的老师很看不惯。
张浩远对熊涛说:“你今天晚上的这二十块钱也太好挣了。我们累死累活,你来得晚不说,还在那里一会儿看手机,一会儿休息。”熊涛回怼道:“又不是帮你干,你那么多意见。有本事你告校长啊!”
大家没说话,但心里都有了看法,陆颜也在场。到晚上九点时,大家就都回去了。尹萱萱捶了捶腰,对秦念茹说:“站了两个小时,好累啊,我情愿不要这二十块钱。”秦念茹道:“谁想要这二十块钱,还不是因为学校安排的,不得不来。”说的也是,就算没有钱,学校安排你来整理,你还是得来。
后来熊老师在手机上找陆颜聊天,陆颜也不怎么理他。熊涛就找到了尹萱萱,问陆颜喜欢什么,尹萱萱刚和陆颜接触不久,了解还不深,也不知道陆颜喜欢什么,就如实说不知道。
熊涛不信,认为是尹萱萱不肯帮她。尹萱萱只好问熊涛,“你是认真追陆颜的吗?”电话那头的熊涛说:“当然是认真的。”“那你就有恒心一点,不要这个追两星期,那个追两星期,追不到就马上换人。”
熊涛明白尹萱萱指的是谁,说:“别个不理我,我还追?!”“那要是陆颜也不理你,你打算怎么办?”熊涛没有说话。
尹萱萱又问,“你谈恋爱是打算就谈一下,还是奔着结婚去的?”“肯定是奔着结婚去的呀!”“那好,你在这里上班也有五六年了吧,你有没有存到三万块钱的存款?”熊涛说:“没有。”尹萱萱以为是在骗她,“怎么可能连三万都没有?”“是真没有。”“那有没有一万?”“有四五千。”尹萱萱觉得不可思议。“那你的钱都花到哪去了?”“前年的时候,我也存了一万块钱的,那时候,喜欢上了一个老师,就想存点钱,在一起后给她买东西的。后面告白的时候被拒绝了,我一气之下就把那一万块钱自己花了。”尹萱萱觉得有些好笑,这是什么脑回路?
“那你今年的工资呢?”熊涛说:“花了呀,买面膜、买衣服那些不要钱的吗?”尹萱萱诧异道:“你还经常贴面膜?”“贴啊?男生就不可以贴面膜了吗?”“可是可以,但一个男生的主要精力不应该在这上面。”于是电话那头铿锵有力地教训起尹萱萱来,“人活着就是要精致!我的衣服都是贵的,一般不好的店,我不去,上次在海澜之家买了一条围巾,花了六百块钱。”
尹萱萱震惊了,“大哥,我们一个月的工资才两千多,你花四分之一的工资去买条围巾?一条围巾六百块?喊我是舍不得,也没必要!”接下来熊涛那句话能把尹萱萱噎死,他说:“所以你穿衣服那么难看!”
尹萱萱觉得没必要再和他聊下去了,“你叫我帮你,还这么说我?!”“我说的是事实!”尹萱萱心里很火,决定自己说话也不客气了。“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不是衣服不够贵,脸蛋不够白,是没内涵。虚有其表!”说完就挂了电话。心里愤愤不平道:“真是绝了,是我,我也不同意!”
后来尹萱萱把这件事说给秦念茹听,秦念茹说:“也许人家家里很有钱呢,不指望这点工资过日子。”尹萱萱道:“不是啊,上次我听赵丽说,熊老师是单亲家庭,他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母亲一个人在厂里打工供他读书,老家还没起新房,还是那种很旧的木头房子。他自己不存点老婆本,将来谁帮他,指望他老母亲的苦力钱?老人家不要给自己留点养老钱吗?”秦念茹道:“那他确实应该存点钱了,他还天天买汽水,买槟榔。偶尔买买也可以,但每次从一楼过路的时候,都听到他在打游戏,桌上地上都是槟榔,听其他老师说,熊涛一天一包槟榔。”
尹萱萱问:“你听谁说的?”“上次在食堂的时候,张浩远和熊涛聊天,说熊涛真有钱,每天一包槟榔、两瓶饮料,一天就将近一百块。”尹萱萱道:“所以工资都不够花。”两人都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