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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是凄楚的白,白色油漆粉刷的墙面,白到反光的地面,白色的床铺,娢妈妈坐在床边,笑着向她伸出双手,她好像还是十几岁的样子,是若娢在照片上看见过的那样。若娢喉咙间吐出个“妈“字,只是那尾音还没落,娢妈妈便脸色一变,嘴角拧出抹惨淡和失望,伸出手就要谩骂,”娢娢,你怎么不听话呢……
娢妈妈指尖停在半空,满脸泪水,却怎么也下不去手,她影子模糊着后退,嘴唇一张一合,神色悲戚。
”妈你别走……”她伸出手,“我错了,你不要走。“
胃间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她痛的弯下腰,双手弯曲抚在胸前,”别走求你。”
她全身冰凉,胡乱的七杂八的东西不断呈现,她回到祈家的时候,见到祁衡的时候,碰见严少聪的时候……全身被逆流的血液充斥,奈何紧闭的梦魇怎么也挣扎不过来。
皮肤感受到热源,她忙得凑过去搂住,儿时最初的温暖,她喜欢搂着别人的胳膊入睡。
严少聪任由她搂着,肖白跟他说食物中毒可能会引发胃炎。
身上又冷了冷,若娢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身子。
她自然不会想到是严少聪,这几年她早已习惯了一人独眠,再漆黑的夜她都能忍着度过去。
严少聪睫毛轻颤,他果真就是副温和秀气的皮囊,不似祁家人的混血立体,也不似严少邕的冷峻,就是秀气,若泼墨山水硬是挑不出刺。
他自然知道她今日是来做什么的。只是娢娢,他侧了个身子,若娢紧抱的手也跟着伸了伸,她这么走未免河拆桥。严少聪轻摸她的头,她若是能同从前一样乖巧,他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若娢醒来时,严少聪正窝在旁边的沙发上沉头小睡,这男人睡姿向来随意,如今还是这样,外套掉落在地上,一只鞋踢掉在旁边。
这种感觉恍如隔世……
她忽地想起昨晚没回家,伸手去找手机,谁知还未碰到,便也被手机闹铃的响声下了一跳。严少聪一个激灵也醒过来。
若娢没搭理他,手机上冰冷的跳出“祁衡”的名字,她犹豫下还是按下接听键。
对面声音冰冷严肃,一如他们寻常,“爸让你中秋回家来。”
严少聪此时已凑到病床前,见她咬唇不说话便挨近到她身后。
若娢将手机换个方向躲开,“哦”了一声便挂掉了电话。
严少聪一把从她手中夺过,赫然见其中的来电显示,他舒展的眉头拧紧,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你以前不是很有志气,打死都不肯回去的吗?”他嘴角挂上讥诮,“还是现在后悔跟了我,也不怕祁家人在背后见你同跳梁小丑一样?”
他怒不可遏,音调也顿时提高。若娢平静如水的眼神透出凛然,她五官小巧立体,眉眼同祁衡祁父如出一辙,严少聪却不屑一顾,许是因她同祁衡太像。
“我说我后悔你信吗?”若娢一窒,半响更出一句,这些话她听的厌倦。她穿着病号服,整个缩在床上,根本没心思同他吵。
严少聪墨色的眸子暗了暗,这话轻到许都听不见,他退回到沙发跟前,身子向后,无所谓的翘起二郎腿。
“你哥把你卖给我,那你就想着跟他们联系,以后也别让我看见这些。“
他自顾自说着,语气平静,方才那些情绪都消失不见。
深秋清晨的太阳有些晴冷,他们还是一样,在这件事上没法不争吵。她很想说,那她能怎么办。可她没有,没有人能帮她,祁家三天两头来找她,藕断丝连的相处没办法解脱。
她缓了缓气,穿上鞋子躺回到床上,她有些冷,其实从她几年前她流产后就这样了,很容易冷很容易生病,换季的时候很少不难受。
“有什么条件你说吧,我们只是家小公司,承担不起这么多违约金,这件事后我会辞职的。”“
“娢娢,我的条件?”严少聪也没跟她拐弯抹角,她自然知道他做这事的目的,他摊开手,与她的目光对上,“不就是你乖乖听话么?“
若娢昨晚洗了胃,如今脸色还难看的很,是那种虚弱的苍白,嘴唇发自,有种娇弱美。她五官娇小,生气时却有十足灵动,有些攻击性,就像他身边每个人都能用“狐媚”这词语来形容她。
这么想着,便是一股子热流涌上心尖,他喉间动了动,若不是见她病着,他怕是要跟她好好做一场,这么多年,他还是离不开她这副热情娇媚的身子。
“娢娢,你呆在我身边的时候,哪里受过这些委屈?“
若娢没说话,她转过头去,摸索着找自己的衣服。
“你就不怕我把这些告诉你妈,告诉你未婚妻?“
“不怕呀。“严少聪摊开手。他做都做了这么还会怕。
“那好吧。”她吐出一句,拿出身后的化妆袋旁若无人的从他身边走过。
“你干嘛去?”
严少聪长腿一伸,一把将她拉倒在自己怀里。
“你该不会又想着和去找杨梓吧?”
若娢莫名其妙,心中愣了愣,想着难道是上次她从医院出来的事,她全身一震,严少聪他——
“你……”
“他现在都自顾不暇呢,别想了。”严少聪轻蔑着笑,将她摁到在身侧。
“娢娢,我们多久没做了?”
若娢没在意他说得哪儿跟哪儿,只是庆幸他说得不是上次那件事。
她心不在焉,严少聪在她腰间掐了她一把,痛的她嘤咛的一声。
“放开我,我要回家。”她将手环在胸前不让他靠近,“我要回家。”
“你上午还要洗胃呢。”严少聪摁下她。他直起身子,自然不可能这时候真的欺负她。
若娢站起身朝洗手间去,妈妈见不到她肯定是会担心的。
“你就想着吧。”严少聪走上前去拉着她一只手,眼见就要将她朝着床边拖拽去。
“严少聪你放开我。”她挣扎着尖利的指甲在他的手背上划出细长的伤痕。
“你到底想怎样,为了你那不要脸的妈连命都不要了。”她并没有在意,将她压在床上,两只臂弯横亘在她胸前,她同谁都亲近,唯独在他面前这般不冷不热,从强那些热情和偶尔的温顺好像都不复存在。
若娢冷着的神情僵了僵。
“不要脸的人是你妈。“若娢对上他的眼睛,语气平淡,她不明白,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好像什么都做错了。
“你她他妈再说话。“严少聪伏在她耳边,他抬起手掌,颤抖着扬在半空中。
“你还想打我么?“若娢眼睛通红,声音沙哑得厉害。其实那种感觉她尝过,不疼,还觉得十分解脱。
严少通的拳手重重落在她耳边,若娢没有感到那阵疼,只是一阵风,弥漫在空气里的一阵风。他从不屑打女人,可那巴掌,是他这辈子唯一的一次。其实他不知道,那时候,若娢多希望他多打两下。
冗长的沉默
严少聪响起的手机铃声刺破耳膜,若娢测眼看过去,夏青青的名字跳动在频幕上,她不着痕迹的推开,推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