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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新雨后,大雨过后的黑风岭越发的干净,连空气中都透着淡淡的泥土味。悬崖边,我与云煜立山而站,周围好生热闹。
“它们从哪里冒出来的?”悬崖边,我颤抖的双手死死的抓着云煜的衣服,由于用的力太大,手上都冒起了青筋。一双大眼,赤裸裸的盯着周围同样赤裸裸盯着我们的庞然大物。
一群,对,不远处一群身壮膘肥的老虎,就在不久前看到了洞口的老虎,愣是虎视眈眈的撞开了洞口,冲了进来,想要活撕了我跟云煜,还好云煜眼捷手快,拉着我冲了出来,但是,没想到外面还有一波,它们里应外合,配合得相当有默契,硬生生将我们逼到悬崖边上。
“我昨晚杀那两只兽应该是它们兽族之首,如今,怕整个山岭中之大兽皆在此处了?”云煜一脸平静,并不惊慌的开口。
我看了一眼右手边看着我双眼发亮的老虎,双腿都在发抖,“那,,,,,,,它,,它们”云煜低头,看了一眼脸色发白,双手死紧抓住自己连话都说不清的叶希,眉眼一低,看向身后的深渊下的湍急的河流,眸中精光一闪而过。
“别怕”他伸手握住我发抖的双手,一手环抱住我的腰,双眼看向我身后,在我耳边低喃问道:“会水吗?”
“啊”我抬头,顺着他的视线,有些诧异的看向身后模糊的河流,心脏骤然收紧,他不会想要跳下去吧!
“会,,会,会是会,一点,可是?”我视线停留在了他猩红的胸口周围,白色的外衫早已鲜红一片,鲜红的血还在慢慢往外渗,刚才逃离时幅度太大,他的伤口再次裂开,身后这悬崖我目测至少五十米,我已经连续烧了两天了,他也身负重伤,失血过多,先不说跳下去会不会游泳,我真怕这巨大的冲力,我跟他跳下去便直接砸晕了。
“你的伤?”我有些担忧的伸手摸向他的胸口,触手一片湿润,冰冷鲜红的血染满了我整个手心,波及了我整个眼球。
“不行,你伤口裂开了,跳下去你会死的,不能,你不能”我反守为攻,挣脱了腰间的手,站在了他前面,双手张开挡住了那群虎视眈眈盯着他的老虎。
身后,云煜看着身前护住自己的叶希,眉头轻挑,被女人护在身后,这于他,还是第一次。
“叶希,你信我吗?”看着眼前单薄瘦弱护住自己的身影,云煜嘴角勾着笑意。
“信,我一直都信你!”女子张着胳膊,回答的干脆坚定。字字灼心,云煜原本清冷的眸子瞬间变得黝黑。
她为何那般相信自己?
“那你怕吗?”见她没有回头,他再次问道。
身后响起冷冷的问话,我趋着身子看着虎视眈眈逐步向前的老虎,笑道,“怕,但是我更怕你死?”
女子依旧没有回头,清冷坚定的话语随着这悬崖上若有似无的微风,响彻了整个山岭,身后,云煜脸上笑意僵住,黝黑的眸子更加黑沉。
对面,那群老虎追了我们一早上,早已饿了,如今迫不及待的朝我们慢慢靠近,它们采用左右前后包围的计策,很显然想要活吞了我们,并不想我们跳下去。
“云煜”看了一眼离我们愈来愈近的虎群,我慢慢往后退了几步,身子抵住云煜,小声问道”你的轻功还能使出来吗?我们只要飞上去,踩着虎群的身体,借力能出去吗?”
云煜冷着眸子看向亦步前进的兽群,冷声道“我内力受损,即使能逃离悬崖,它们定会舍命相追,届时,在想回到此处便是不能,死路一条?”
我回头看向一脸平静的他,劝说道“跳下去,我们也未必能活?”
“不试试怎么知道?”男人自信的话我还没听清,腰上一紧,他已经抱着我纵身一跃,跳了下去,我尖叫回眸,只捕捉到了悬崖边上老虎的身影。
“啊,,啊,,,”周围婆娑疏影,流水伴着冷风拂过,我与云煜像落地的石头倾泻而下,重力全在脚下,根本没有重心,这样掉下去,别说被水淹死,砸也要砸晕。
“抱紧了”这时,头顶传来云煜的声音,腰上一松,我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紧接着,云煜从腰间抽出折扇反手便是一挥,“咔嚓”一声,身下一道白光闪过,瞬间散开,我们下滑的速度竟是变慢了很多,但是仅仅只是几秒左右,又变快了。云煜再次挥动扇子,瞬间周围如有磁场,强大的磁力将我们坠落的速度减慢,一直到我们快要掉入湍急的河流中。
这时,我紧挨着胸口的脸上一凉,猩红的血液顺着我的脸便是往下留,我惊慌着抬头,看向他瘦削的侧脸,苍白的嘴唇,以及右手那摇摇欲坠的折扇,心下大紧,伸手便是接住了快要从他手中滑落的折扇,快速插到了自己腰上,对着双眼快要闭上的男人大声嘶喊道“不要,云煜,你抓紧我,不能放手,知道吗?知道吗?不要放手?‘’
只闻得“咚”的一声,女子急切惊慌的呼喊瞬间淹没在了湍急无情的流水中,一白一篮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急流中。
苍山脚下一客栈,二楼厢房。
“云莫,给公主传信,说我们已抵达苍山”书案前,云一正在整理一些明黄些的折子。一旁,明月也在帮忙。
“好”云莫点头,快速离去。云莫离开后,房间里面便只是剩下了云莫与明月,两人皆是默不作声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房间里面出其的安静。
须臾,云莫折身,清冷的眸子看向一旁忙碌的青色身影,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明月,你能不能别选她?”
他与云一打小跟着公子,没办法,谁让他们是宗祠之后,他们的主子此生只能是云氏之主,但是明月不同,她有的选。
明月抬头,看向他,冷冷道“我为何不能选她?”
“你明知她乃何人?她与公子此生恐怕都分不清,你为何这般?”云莫看着一脸清冷的女子,清俊的脸上满是忧色。
云氏死士并非一般贵族能比,放眼整个玄州,云氏都称得上是大族。那么,死士是什么?死士就是为他们的主子而生,为他们的主子而死?终身不得脱离。
明月放下手上泛旧的书籍抬眸,看向云莫,“云莫,我以后的主子便是姑娘,公子答应回到云都便给我碟书,从她将我从艳湖救起那刻开始,我今生的主子便是她,为了姑娘,我甘愿为死士?”
云莫眸色收紧,瞳中之痛一览无余,“你为何?堂堂贵族小姐,明明有着大好年华,你为何?”云莫上前,走近她,继续说道:“主子胸有沟壑,所图并非一览城池,他日她必为主子之人,你跟了她,便是云氏之死士,永不脱离,除非死?”
明月清冷的脸上一抹笑意,白皙的手拂过案上的灰尘,“云莫,日后之事谁也说不准,顺其自然吧!姑娘,不论她日后如何,我柳明月都将赴死跟随”
坚定,决绝的话语响彻整个房间,明月回头,看了一眼云莫,眼帘一低道,“你忙,我去看看云家军是否安顿好?”说完,折身便是离开,留下一脸痛意的云莫。
月明星稀,已是黑夜,黑风岭下,一抹烛光。
“如何?”窗沿边,纳兰一身纯白色的绸装,妖艳的大眼看向黑茫茫的山岭。
绿萝低头,道“回禀公主,奴婢已按照你的吩咐,带领数百人将岭子出口近百里皆是找一一遍,并未发现公子之行踪?”
纳兰回头,看向绿萝,晶莹的双眸中透着凝重,“不可能,按照日程,公子今日午时便可出来,为何?”
“公主,会不会路上有些耽搁,公子带着那名女子,误了时辰?”绿萝蹙眉,小心说道。
“不会,公子办事之严谨,即使带着她,也定不会耽搁,除非?”纳兰秀眉轻蹙,脑海里忽然想到今日凌晨山中传来浑厚之兽声,瞬间秋眸轻动。
转身,急匆匆的朝着外面走去,“绿萝,吩咐下去,带好人,随我去水源下头”
“是”绿萝点头,跟了上去。黑风岭的出口除了那条浮桥,便是那深不见底湍急的河流了。
漆黑的夜笼罩了整个黑风岭,一声“嘶”叫,打破了黑夜安静,一群白马疾驰飞驰在夜色中,朝着滚动的河流往下。
某个溪流边上,一瘦弱的身影,正费劲的拖着另一个身影,往岸边走,慢慢的,慢慢的,她走的很慢,忽然,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只在浅滩上留下了一地深浅不一的脚印。
穿越,便是离不开穿越梗!我一直相信,倘若上天安排我来到这里,那么我便是是女主,怎可轻易的死去,因此,云煜跟着我,那自然也是主角,死不了。
“姑娘,姑娘”浑浑噩噩中,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入耳中,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眼竟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爷爷。
见我睁眼,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大喜,惊呼道,“还好,你终于是醒了?”
“你,,你,呃,”一开口,喉咙处一阵嘶痛,肚子里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处。
“姑娘莫急,你风寒过重,伤及上喉,需得调理两日才能说话?”老爷爷起身,走至另一边,“这位公子可不及姑娘幸运,伤的很是严重,一时半会怕是醒不来?”老爷爷沧桑的嗓音传入我的耳中,心下大痛,全身无力,我根本不能动,只能偏头一脸焦急的看向一旁木床上躺着的男人。
此刻的他再也没有往日的气宇轩扬风度翩翩了,只见他脸色发白,嘴唇苍白干枯,原本的衣物已被换下,裸露的上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老夫打鱼时,在溪流边发现了你们俩,救回来已有三日有余”老爷爷扶着自己白色的胡须,一双布满皱纹的双眼中透着睿智。
“他,,他,,,”我想问云煜怎么样,然,依旧不能说出话,嗓子嘶痛的厉害,急得我直皱眉。
看出了我的急切,白须老翁出言安抚道“姑娘莫急,你家情郎失血过多,老夫在为他疗伤时,发现他全身皆是伤,胸口处尤为严重”他侧头,目光将云煜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继续说道“然,这位公子身材颀长,骨骼异常,非习一般之武,内伤,老夫无能,只能先替他将外伤处理了?”
侧颜,我看向云煜那一张木床躺倒尾,连脚都在外,不禁想到,他的确挺高。可是,内伤?我都不懂古代的功夫,怎么知道他的内伤?那位老公公口中的内伤难不成就是现代所说的伤到了内脏。
“那,,那,,,”我是想说那该怎么办?但是说不出来。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全身也不能动,真真着急。
“姑娘莫急?”见着我皱着眉头,一脸担忧,老爷爷又说话了,“刚才你已服下草药,明日在服下一贴,风寒去了,自是能说话,莫急”
我怎么能不急,不能说不能动,云煜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心里疼的直流血,怎能不急。
“这位公子皮肉之伤,老夫力所能及,至于内伤,怕是看他自个儿了,老夫爱莫能助?”老爷爷起身,托着佝偻的身影往外走去。
“姑娘好生修养,明日老夫再来看你们?”目送老爷爷离开的身影,我回眸,视线停留在了对面的男人身上,目光停留在了他那裸露的上半身,青紫的淤伤处处皆是。落水时,他明明快要昏迷了,却依旧将我包的严实,湍流中的冲力,撞击拍打岩石重力皆是他用后背受住了,
收回目光,我眼里的泪珠再也绷不住了,顺着脸颊缓缓落下,嘴角一抹苦笑,我好想开口问问他:云煜,你痛吗?
从我们相遇开始,他就一直在帮我,教我,救我,即使带有目的,但他从未伤我。回想之前我从死人堆醒来开始,从与他相遇开始,他们口中的我都是很危险的,是个可怕的人物,但是他好像一直都将我保护的挺好。
侧眸,看向躺在那里如同死去的男人,我心如刀绞:为什么明知困难重重,你还是要带着我,保护我。
垂眸,闭眼,太累了,如果他醒不来,我也不想醒来。因为,在这里,又或者在这整个玄州,我都只认识他一个人,离了他,我该何去何从?
三日后。
“爷爷,我瞧着今日他的气色比昨日好!”木床前,我将最后一口草药喂到了云煜嘴里,小心翼翼的替他擦拭着嘴角。
“老夫为他把过脉,脉相虽是混乱,却依旧刚劲有力,应该会醒?”木屋前,老爷爷佝偻着背影,正在倒腾着他的草药。收回目光,我看向依旧昏迷的云煜,嘴角轻抿,伸手轻轻摸着他带着淡淡余温的脸颊。
“今日,他脸上的温度可比往日要好一点,”指尖轻描过他薄薄的嘴唇,我轻笑道“嘴唇上也好像比往日更有血色,这是不是证明他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