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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叶楚怜和岑裕各有各的心思,只是见面时一个笑得天真烂漫,一个行事恭恭敬敬。

岑裕早早的就起床梳洗完毕,然后立在叶楚怜门口等着。

岑裕站在门口,叶楚怜自然是知道的,她散着长发打开门,对着外面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小裕,你会梳头吗?”

“弟子没有梳过,如果师尊相信弟子,弟子可以试一试。”

岑裕只给成年的叶楚怜梳过头,这小女孩的头发他是真的没梳过。

“那你来试一试。”

叶楚怜把岑裕拉进房间,然后坐在梳妆镜前乖乖的等着。

这是岑裕第一次在这个年纪进入叶楚怜的房间,屋子里有着糖块的甜味,这一点倒是和五年后没什么区别。

他拿起梳子,尽量轻柔的给叶楚怜梳头。

“小裕,我跟你说,一会测试的时候千万不要紧张,你长得这么好看,资质一定也特别好。”叶楚怜怕岑裕第一次测试会紧张,所以尽量的去安抚他,“我以前见过的,测试的时候很简单,刷一下子就过去了。”

测试资质用的是聚灵石,测试的时候是石头自己运作,并不需要测试人做什么。

资质这东西是与生俱来的,不管什么心态都不能影响结果,叶楚怜见过很多人对测试结果不满意,然后找借口说当时太紧张。

“师尊放心,弟子一点都不紧张。”岑裕整理着叶楚怜的长发,“只是不知道弟子资质如何,若是资质太差,师尊是否会嫌弃弟子?”

岑裕说这话的时候垂下了眼帘,叶楚怜最见不得他这副样子,她也知道因为幼时的经历,他心口是有不自信和伤痛的,所以越发的舍不得。

“胡说!我说你是最好的你就是最好的!”叶楚怜转头看向岑裕,因为动作太快,有几根头发被直接扯断,“就算你觉得你不够好,在我看来你也是最好的,我决不会嫌弃你,别人若是敢,我帮你揍他!”

这话就有些不讲理了,岑裕知道他自己的资质上乘,但也说不上是最好,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然而叶楚怜这话,却是直接插到了他的心窝,将一种甜蜜和温暖直直的灌进去。

原来她一直都是这样看他的,哪怕现在只是小孩子的冲动。

叶楚怜从来都不是什么小孩子的冲动,她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人比岑裕优秀,但她就是护犊子,岑裕就是最好,谁也不能反驳——也没人敢反驳,毕竟归云仙尊背靠剑仙门,本身又是寻仙境的高手,得罪了她可不是好玩的。

“师尊慢些,扯到头发了。”岑裕小心的把断掉的头大挑出来放到一边,“师尊说的话弟子可都记着了,将来若是被欺负了,可要找师尊告状。”

告状这种事情不会有的,即便现在还没有修为,但只要不死,岑裕便能从对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岑裕自小过的就是这种日子,他所有的温情都来自于剑仙门,而他所有的温柔全给了眼前人。

叶楚怜从镜子里看着岑裕认真的模样,仿佛给她梳头是一件大事——尽管他梳得并不好,如同当初他第一次给她梳头一般差。

岑裕的态度和以前经历过的太不一样,叶楚怜总是忍不住去想这五年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把这么一个温柔的小少年变成了那副样子。

不是叶楚怜不往岑裕也回来的方向去想,实在是这种事情有违天道,她做了所以知道代价,于是更加不敢往这方面去想。

说起来她是抵触这件事的,如果岑裕也记得所有的事情,如果他记得是她杀了他的话……叶楚怜无法想象她要如何得到他的原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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