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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哀嚎大叫,浑身浴火,血书掉落,幻境已破。
白虎显形,偌大的残破地宫也只能容纳他的一双粗壮前爪,直插云霄的身躯竟隐于云层之中。
泊然猛然惊醒,看着身旁这堪比东方明珠塔身一般毛绒绒的巨腿,稀罕不已。
“此人奸邪,不可留!”说完,白虎轻轻抬起前爪。
“且慢!还请圣君饶他性命!”一旁残躯如风沙般渐渐消散,残躯中飞出一缕魂魄,显化人形。
“哦?纪元前的称呼,竟有故人记得。”
“是,四圣君守界千载,力保四境天七十二界不落异族之手,盖世之功,谁人不知。”
“呵!败军之将,匹夫之勇,当年事何须再提,来者何人。”
“本道,黄鹤真人。”魂魄的脸孔缓缓清晰,境与泊然之前遇到的老者面相神似。
黄鹤真人怒道:“畜生,还不显化。”
老道被道火烧的痛苦不堪,闻言忙显化出自己的真身,那块暗红色血肉慢慢臌胀扩张,竟演化出一只鸟型血肉,肉泥如一幅抽象画,从浑身血肉模糊的血块生长肌肉与血管直至生出羽毛、爪啄,一只云雾环绕的白鹤现身。
黄鹤真人作辑道:“此本道坐下顽宠白鹤,与贫道修行得道,本天性良善,然本道因故横死,躯体被封入地宫,白鹤与本道朝夕相处情同父子,于是不忍相弃,誓作道院守护,为本道守灵。白鹤自囚在这地宫百栽,阴郁自责,由爱生恨,导致躯体魔化,做出那绝非正派修者之事。虽是如此,这畜生也履行对本道承诺,为道院守院百载,看此情分,还请圣君从轻惩戒之。”
“原来如此!”白虎思索片刻,道:“我与此子有缘,白鹤可堕入轮回,他日与之相遇,可供其驱使。”
黄鹤真人扶鬚大笑:“圣君圣裁,如此安排,是白鹤的福分,白鹤出生灵山,天生仙体,有灵光护体,只是太过顽劣,本该轮回,以锻其性。”
“不不!圣君、真人,堕入轮回荒废我千年道行,喝下孟婆汤,再无前世白鹤,与我而言于死有何区别,还请圣君、真人饶我性命啊。”
真人苦笑着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以血为媒、以骨为纸,挥手间画出一个玄奥的字符。泊然瞪大眼睛看着真人的指尖,只觉大道灌顶,脑海中规则起伏冲撞,头昏脑涨,险些摔倒。真人哈哈一笑,最后看了白鹤一眼,眼中充满慈爱,随既念道:“前世因,今日果,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大道无常啊!白鹤,你可知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为师为你至此,你好自为之。”话尽,挥手甩出字符,只见白鹤浑身业火愈加猛烈,这一次竟连喊叫声来不及呼出便烧为灰烬。
黄鹤真人面朝圣君行,双手举过头顶,行一大礼。然后微笑着看向泊然道:“我辈修行之人如有道名,当忘却尘世凡名,此谓出世,也谓言出法随,本道略懂推演之术,想来姬子由人如其名更适合小道友,小道友师尊定是一方高人。”
泊然摸了摸名字,突然又想起那邋遢酒鬼大叔,咧了咧嘴,无奈道:“谢谢老人家!今日开始,姬子由就是泊然。”
真人点了点头,然后从白鹤的骸骨中抽出一片残破龟甲,伸手递给姬子由道:“爱徒顽劣,天性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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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他日出世,还请小道友多方照拂,我这里有天术十方世界残卷,是我当年禽杀我境叛将所得,我之身死,于此有因,世人皆说此物不详,今日想赠予小道友,小道友可敢取之。”
姬子由心头一跳,只觉的这龟甲这般熟悉,难道真的跟我有缘。姬子由很不好意思的接过龟甲,手指一掂量,直觉告诉他这玩意很值钱,然后笑了笑:“前辈过奖了,我倒从不信什么歪门邪道的邪性玩意,大不了卖掉。到我手上就是我的东西,谁也拿不走。”
姬子由心中一片朝阳,开玩乐呢,天术啊,资产啊,一听这名字就知道牛掰的不行,到手的肥肉还有不敢吃的,太小瞧我泊哥……不,姬哥了。
黄鹤哈哈一笑,“天命之人果然名不虚传。”
这老头,死了还这么开心。姬子由斜了他一眼,眼珠一转,突然挨近黄鹤,尽量表现的沉稳,然后学着黄鹤微微一辑,请教道:“真人,为什么你们都叫我天命,我是什么天,啥命啊!你不是会算命嘛,帮我算算啊。”
“……”
“小道友,天命之所以叫天命,当然是你这命属于天道,我算不了啊,哈哈哈哈哈。”
送走进入轮回的白鹤,黄鹤真人感激道:“多谢圣君刚才护佑小徒神魄不被侵扰,很快他应该能与天命相见吧。”
“希望成就他一大助力。”
“嗯!既然身后事了,我便自行解脱吧。今日受天眷顾,能与圣君、天命相见,此生无憾,我若残留世间,凭那些人的手段,想必会泄露圣君和天命出世的消息。”
白虎圣君默然不语。
黄鹤哈哈一笑,自降道火焚烧其魂。弥留之际,黄鹤喜极而呼:“圣君出世,护佑天命,血战之殇,千年之辱,必将轮回,我境有望,我境有望!哈哈哈哈哈哈…….”
黄鹤神魂燃尽,余声犹言在耳。
“定不负卿。”白虎圣君沉默良久,默然自语。
真人自燃,姬子由震撼良久,直至真人神魂燃尽,空气中充沛的道术规则如五彩斑斓的海啸没过他的身体,在地宫如同无垠之水,潮起潮落。
白虎身躯微微挪动,一双铜铃巨眼俯身直视姬子由,平静道:“这是半仙遗留下的大道规则,于你有益,细细体悟。”
“可我不知道,只是觉得它们流经我的身体,但我抓不住。”
“身心合一,尽力感受即可,求道莫问一时之惑,天地道法,如梦幻泡影,应作如是观。”
姬子由盘膝而坐,无意识的捏了一个道家法印,静静体悟。
白虎圣君看在眼里,点了点头。
“请问,什么是半仙?我在我的世界听说过黄鹤真人,说是得道神仙。”姬子由睁开眼睛,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