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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笨蛋白萱萱不认识路又回来烦他了,懒洋洋地抬起眼皮一看却是个玄色劲装男子,眉目温和一派好脾气的模样,不像其他人那样因为自己是个乞丐就懒得搭理,反而特别有礼貌地拱手相问:“请问小哥是否见过一位穿着白色袄子,声音清甜可爱,长得还蛮漂亮的姑娘?”

“那个傻丫头?”胖橘打着呵欠不耐烦地朝白萱萱跑远的方向指了指,“刚走没一会儿,你赶紧追说不定还能赶上。”

闻人扬闻言一喜,抱拳道了声多谢便去追,脚步都比来的时候快了许多。

胖橘一点儿都不关心这俩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又一前一后的要做什么,他只知道今夜月光黯淡,天上没有星星而且还很冷,要靠得墙角近一点,草席子拉得紧一点才能不被冻醒。

白萱萱跑得两条兔子腿都快要不听使唤了才扶着墙角大口地喘了几口气,两只兔耳朵耷拉下来给自己扇风,小巧可爱的鼻子动了动,已经闻不到那位考官大人的味道了,应该安全了吧?

白萱萱的御火考试经常失手将考官烧成烤官,这次镇法司知道她又来了,就便派了一个外号小绵羊的倒霉鬼闻人扬来监考。

但她白萱萱是谁?一百五十多年都没能成功带着火团绕着考场走上一圈,每次考试都搞得其他人屏息凝神不敢发出半丝声响。厅堂四角各摆放着一口半人高的大缸,至少八位小童提了水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时刻准备着泼水救火的人物啊,谁来了还不是一样的过不了?

她连哭带闹撒泼打滚儿求了闻人扬好半天让他放放水饶自己过去,那头外号小绵羊的考官大人都是不温不火地回她一句:“不可以。”

再加上蛙妖绿大头和禽妖老鹰哥一个劲儿地讥讽嘲笑,她回了妖界后越想越气,越气越想,一时气上心来看到一位白胡子老道长从传送阵中落下身来,年老体衰没什么本事的样子,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找了个麻袋套了老道长脑袋,抢了他的阳明鉴便跑了。

现在想想自己当时大概是疯了。

西柳桥就建在小璨河上,从白萱萱的位置一望便可得见。天色昏昏暗暗看不太清,河水潺潺流动的声音却比白日更加清晰,河岸边的柳树只剩了枝条,无风的夜里老老实实地垂着头站在自己的岗位上守护这条云城人赖以为生的河流。

白萱萱顺着小璨河继续跑,没跑多远灵敏的兔子耳朵便捕捉到“咕咚咕咚”的的细碎声响,不像河水流动,反而像是饥渴的人在吞咽饮用什么东西。

她满心诧异地停下来循声望去,就见西柳桥安静地卧在两岸之间的河流上,柳枝安静地掩映着桥口,半点异样也无。

脑袋两边耷拉的兔子耳朵快速抖了两下,白萱萱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夜里太安静,就算极力控制,脚步声还是可以清晰地传到耳朵里。

小石桥越来越近,水声哗哗,白萱萱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出。河岸下有蔓延到水里的石阶,石阶中央背朝她的方向坐着一位穿黑色薄袄满头银发挽成老人髻的婆婆。

那婆婆端着什么东西,肩膀一颤一颤的像是在进食,脚边黑乎乎的一团看不清楚是什么,白萱萱揉了揉眼睛屏气探头,当即瞳孔一缩脑袋一空两耳倒竖嗡嗡嗡直响,扯着嗓子发出一声破云晓月的尖叫。

婆婆脚底下赫然是一颗黑发凌乱的大瞪着眼睛一脸惊恐的人头!

那婆婆听到叫声也不害怕,不咸不淡地回头,干瘪失水的皮肤中却嵌了一双晶亮的黑眼珠,瞄了瞄瞄了白萱萱,食指放在唇间,苍老缓慢中带着说不出的诡谲,打断了她的尖叫声:“嘘——小声点,没礼貌的小丫头。”

白萱萱已经腿软得没法移动了,哆哆嗦嗦地掏出宝典,翻找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

“不用看了,老婆子喜欢在夜里出来觅食,那些凡人有见过的,称呼我为夜妪。”那婆婆老眼一眯,发出一阵令人浑身发毛的诡笑:“咯咯咯,还是个刚来人间的小妖,你这么笨,镇法司的考核能通过?偷跑出来的吧?”

“胡……胡说”白萱萱最讨厌旁人嘲笑她笨,壮着胆子从怀里掏出令牌亮给她看,“我有阳明鉴的!”

“咯咯咯,坏丫头,欺负老婆子耳聋眼花。”黑袄婆婆五指并拢从人头下方的伤口处接了一小洼鲜血,放到嘴边喝了!她继续道,“你那分明是凡人在妖魔二界行走时用的阴明鉴,却在这里糊弄老婆子我。”

白萱萱先是被喝血的行径吓得心脏都快停跳了,听到阴明鉴后又是一个滚滚天雷劈在自己头上,外焦里嫩松香酥脆间慌忙翻看自己手里的令牌,却见白银质感的圆形令牌上雕刻着复杂晦涩的图纹,图纹中央赫然是一弯新月!

而阳明鉴中央雕刻的是太阳。

也就是说,她抢了白胡子道长去妖界的通行令牌,还自以为是地拿来在人界用!世界上怎么会有像她这么笨的兔子!

“咯咯咯咯”白发婆婆的笑声融在夜风里,像是钻进了全身每一个毛孔里,令人无法控制地打了个寒颤。她慢慢站起来,弯腰驼背地走向白萱萱,鲜血滴答的苍老手指在唇边抹过,“小兔子又白嫩又干净,最难得的是眼神清澈心思纯净,这样的身子里流淌的血一定很好喝。”

白萱萱三魂出窍地挣扎着想要逃跑,却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她是什么时候中招的?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干枯粗糙的指尖摸上自己的颈间,湿黏冰凉,夜妪贪婪地咽着口水,指甲一点一点变得又尖又长……

她想喊救命,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好后悔为什么没有好好修炼法术,为什么要偷偷跑出妖界?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考核不合格不能来人界了,生存能力不够是要送命的啊!

救命啊,谁来救救她啊?考官大人,你在哪儿啊?

夜妪盯着她雪白的脖颈,五指成抓,眼中猛然闪过一缕凶光!

“住手!”一声怒喝从天而降喝止了白发婆婆行凶,白萱萱闻声望去,就见她敬爱的考官大人像个英雄一样冲上来,袖子里飞出两道纸符将夜妪迫开自己身边,然后一番神勇无比的打斗,竟逼得夜妪权衡之下只得暂时逃走,临走前还恨恨地盯着闻人扬撂下狠话:“小子,老婆子会让你后悔的!”

闻人扬完全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儿,双指并拢冲白萱萱念了句什么东西,看白萱萱没动又念了一遍,小兔妖还是不动。他奇怪地挠挠头开始自我怀疑:“我记错了么?”

白萱萱呆愣了半晌,云城此间有繁星闪烁,有小桥流水,还有一个神兵天降的闻人扬,心里不清不楚的泛滥上了七八种味道,一会儿热一会儿烫,她也不知道究竟该用什么表情,索性遵从自己最直接的反应,“哇”地一声汹涌澎湃地哭了出来!

把个正在认真回想咒语的闻人扬吓得虎躯一震,想她应该是吓坏了,柔声问:“你……是受伤了吗?别……别哭啊,那个妖怪已经被打跑了。那个尸体也不用管,等明天天一亮就会有人界的官府来处理的。”

白萱萱根本不管,兀自哭花了一张小脸儿。

闻人扬从没见过女孩子哭,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办,冥思苦想半晌才从怀中取出一方素白的手帕递过去让她擦擦眼泪。

谁知白萱萱看到他靠近哭得更凶了,小绵羊更加不知所措,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白萱萱一边哭一边声音含含糊糊地解释:“我不是故意要抢那个道长的,呜呜呜……我是气糊涂了才做了坏事,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你别把我抓回去处置好不好?”

按照镇法司铁律,妖怪抢劫凡人是要受雷杖的,就她那点微末道行,不消两三杖便要回炉重造了。

闻人扬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原来哭成这样竟然是因为在这个。

明鉴考试刚刚结束,镇法司的鸣诉司里便来了一位急得跳脚的人界老道长要告状,说是他才刚进妖界便被一只白衣兔妖给抢了。

那只小兔妖闻人扬见过的,进门的时候还撞了人家,一双大眼睛水溜溜的清澈明亮,没什么灵力胆子又小,简直笨得可爱,绝对不是做坏事的人。

于是他便拦下了案子的上报,瞒着镇法司跑出来,打算在事情闹大之前将白萱萱带回去。

白萱萱看他没回答还以为不同意,继续哭:“人界真的好危险,我已经知道错了,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修炼老老实实地考试,再也不投机取巧了,呜呜呜……”

闻人扬轻柔地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温声安慰:“是人都会犯错的,妖也一样。你不用太担心,那位道长已经被我拦下了,只要你跟我回去将阴明鉴还给人家,再好好赔个礼道个歉,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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