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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昨天跟孟旸吵了一架后,叶离这整整三天地就没再见过他。就连平常早上的汤药,都是由罗叔代他送过来的。
她问过罗叔,罗叔只说他这些天都把自己关在前边的玄台苑里。孟旸的性子她多少也清楚,这家伙每次跟她吵完之后就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看不到他的人影。等他气消了之后,不用她刻意去找,他自然就会出现在她面前了。可之前她已经有了决定,所以这一晚她便收拾好了行李,也没等到孟旸消完气。
夜渐渐深了,但这一晚上,叶离并不像平常那般很早地就睡下了。与平时相反,这会儿的她对着窗外的茫茫夜色,却有些睡不着了。她已经打算好明天就进宫去面圣。
可一向果敢的她,这会儿不知怎的心里就有些没底。但这没底的缘由她又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她就这样坐在床上坐到了半夜,等到后边困意渐渐上来了,她这才掩被躺下。
翌日一早,她洗漱过后就拿着行李出门了。出门的时候正好迎面碰上了罗叔。
“将军,你这是?”罗叔喊她为将军都喊习惯了,所以即便是过了这么久都没能改过口来。他本是过来送早饭的,没想却碰上了一身行装的叶离。见此,他难免有些觉得疑惑。
“出门一趟。”走的事情叶离只在之前跟孟旸说过,看来孟旸是没跟罗叔提起过这茬儿,所以罗叔这会儿看见她这副样子才会觉得疑惑。不过叶离并不打算跟罗叔详说,一来这一说等会儿又要解释好久,二来她是不想罗叔知道后为她担心。
“我出门的事情之前跟孟旸说过了,所以这会儿能拜托罗叔你将这封信转交给他吗?”她本来是打算拿过去让孟星代为转交的,但这会儿碰见罗叔了,由他交给孟旸也一样。
“哦,好。”罗叔应了一声后就将信接过来了,“可是将军,您不吃点东西再出去吗?”
“不用了,等会儿路上的时候我自会找个小店吃点儿的。”
“那将军一路小心,早去早回。”罗叔看着她一副轻装的样子,并没想过她要出远门的可能,只是以为她只是到外边办点事儿很快就回来的。
“保重。”罗叔对于她来说不仅仅只是一个老仆或者手下,这些年来,她早已经将他当成是自己亲近的长辈了。可能是想到自己此去归期不定,所以在看见他像平常那般嘱咐自己的时候,她心里忽而就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儿。
虽然一直以来她都刻意不去在意,但是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跟身边的这些人产生了或深或浅的牵绊,只是她一直都没有注意过罢了。
“保重。”叶离郑重地朝他拱了拱手,随之便故作轻快地离开了这里。她想,只要将她所认定的事情完成了之后,她自然会再回来的。她知道这样做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不公平的,但是既然已经决定好了的路,她也就只有咬着牙往下走了。
她向来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不是吗?
……
今日的建康城与往日一般,仍是那般的热闹繁荣,没一点儿冷清的感觉。相比于战火又起的北方,这里简直就是一片人间乐土。
叶离一身便衣,头上戴着一个斗笠,手上提着一把剑,走在人群当中,倒显得像个赶路的不归人。她脚下的步伐有些急促,因为从刚进城那会儿开始,她便察觉到身后多了一条尾巴。但那路人是打哪儿来的,她这会儿心里还没有个定数。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得快些进宫,现下只有将请辞的事情办妥了她才能安心。她只顾埋头赶路,等到了前边被一伙儿人挡住了去路,她这才停下。
只见那些人堵成一堆,纷纷围在一块告示墙前,对着上边的布告指指点点。叶离本无心看这上边儿告示的内容,只是在走近时听到那些围观的百姓嘴里所议论的事情后,她这才撩开斗笠边上的一角,看向了前边的告示。
“这……叶将军怎会通敌啊?”对着上边的内容,有很多人都表示深刻的怀疑。
“是啊,前些时候荆楚的赈灾消息传回来的时候,我可是听说叶将军在赈灾的时候,可是为当地的百姓做了不少的善事呢。”
“但之前叶将军下荆楚的时候,可不就是以戴罪之身下去的吗?”
“对啊,之前叶将军不是被打进天牢过一段时间吗?据说就是因为这通敌的罪名。只是因为当时的罪名因证据不足而没定下,所以圣上才想着让他下荆楚戴罪立功。”
前边的百姓议论纷纷的,不仅提出了他们心里边儿的疑问,也连带着问出了叶离心里的疑问。
这张通缉令是今早上才贴布出来的,所以之前没消息传到她耳朵里也不奇怪。可是看见上边的玺印,她一时间又不知道这会儿成帝心里又在做什么打算了。而进宫的念头,也因为这道通缉令而消失殆尽了。
看着上边罗列的通敌的罪证以及勾结宇文部鲜卑人的罪名,则让她感觉到一股子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这道通缉令出的似乎过于仓促,也出的让人有些始料不及,更是让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叶离向来不在意别人给她套上的罪名是什么,只是现在成帝这种做法让她觉得有种被人在背后捅了一刀的感觉。尤其是当她看见着告示上写了的一句“凡举匿者,赏金百两。枭其首者,赏金千两”后,她握着剑的手背上瞬间凸出了青筋来。
所以刚才跟着她的那些人,想必就是要取她项上人头的吧?
比起刚才急于想要进宫向司马衍请辞,她现在更想到琅琊王府问问司马岳这是怎么一回事。
可不久之后她又改了主意。之前司马岳就一直是和她一起的,这会儿她出事了,以着司马衍的个性,自然也可能会想到她在事发后会去找她。恐怕这会儿琅琊王府外围都已经有人在守着了吧。除了司马岳外,那些曾在荆楚与她共事的人,想必现在也已经被人监视起来了。因此她这会儿去找任何一个人,都无疑是自投罗网。
正如她所想的那般,现在司马岳连着他的整个琅琊王府都被人监视了起来。而司马岳则是直接被司马衍关禁闭了。
此刻琅琊王府,司马岳正气得在书房里边摔东西。倒不是因为他小孩子心性,只是火气上头了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王爷,你再发脾气也是无济于事啊。”柳商边收拾着被摔碎的瓷片,一边叹着气说道。
其实他也知道这会儿司马岳的心里不好受,可正如他所说的那般,皇上圣意已决,他这会儿发再大的脾气,到时候让有心人知道了,也只会说他是不尊圣意。
“皇兄他怎么能这样?他明明知道那是个莫须有的罪名,还生生地往叶离头上套?就算他是顾忌朝中的那些势力,但也不能把罪过全推到她头上吧?他知道这样一来,无疑就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吗?”
之前授意让叶离查洛一鸣以及他背后黑手的人是他,这会儿为了安抚那背后黑手,选择让叶离牺牲的人还是他。他只会说逼不得已身不由己,但是他想过没有,叶离要不是为了帮他,她会去管那摊破事儿吗?
“自从重查傅家案子的事情之后,皇上也预感那支黑手的势力过于强大。若这会儿选择直接和那人起冲突,到时候死的可就不只是叶离一个人了。所以皇上这么做也一定是有他的原因的。更何况叶离叛国通敌的罪名,是整个朝廷加给他的……”
说到这里,柳商也颇觉无奈。正如他所说的那般,要怪只能怪叶离自己胆子太大,招惹了那些不该招惹的人。现下朝局的大体情况就摆在那儿,与那些世家大族的势力比起来,皇上的力量就如同那撼树的蚍蜉。
洛一鸣只是一个试水石,也正是因为一个洛一鸣,皇上也无意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这时候若是不把叶离推出来当替死鬼,到时候就怕这股轩然大波会直接把他掀下皇位,搅乱整个朝局。比起大局的稳定,一个叶离的性命实在是显得微不足道。
“只能怪他做事前没想清楚就贸然行动了。他本来就该清楚这件案子背后牵扯的势力过于壮大,若不是他不自量力,想要凭借一个人的力量就铲除朝中的这颗毒瘤,现在也就没这么大的事情。他想要为朝廷铲除毒瘤的初衷是好的,但只能怪他太过自大,才导致现在被这颗毒瘤所反噬了。”柳商摇了摇头,颇为叹息道。
“现在怎么连你也这样?是,你们都有你们的大道理。可是这颗毒瘤铲除后,最大的受益者是谁?现在出事了,所有事情都要她一个人担?你们怎么都能做到这么冷血?”司马岳这句话就等同于是吼出来一样。这次若只是寻常的小惩小罚也就算了,可皇兄今早那告示一出,就等于公告天下叶离是个叛国贼。
注:最近一段时间有些烦心事,加上期末忙着复习,而且这一段时间似乎遇上了点瓶颈,写文的状态也不是很好,所以在码字上边就耽搁了一些。最近还在码字存稿中,等到寒假到了再开始连更吧,最近这两个礼拜应该是不定时更新。抱歉了各位,之前丢下一个假条就消失了这么久。不过再过两个礼拜就放寒假了,到时候子归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自然就会全力扑在码字上了。